村上春树:
无论何等意志坚强的人,何等争强好胜的人,不喜欢的事情终究做不到持之以恒;做到了,也对身体不利。所以我从来没有向周遭的人推荐过跑步。跑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大家一起来跑步吧之类的话,我极力不说出。
我跑步的习惯正是来自村上春树。
村上春树开始跑步的年龄是33岁,我正好也是33岁临近34岁的时候开始跑步的。每天半小时5公里,这个习惯坚持了近6年时间,一直到年去*山创办新公司的时候才慢慢地搁置下来。
第一年体重也一度降至75公斤,后来五年控制不住地一路反弹至82公斤,于是觉得每天半小时5公里的跑步对于减重毫无用处,终于放弃了。
这一放弃就是五年,五年时间体重增加了5公斤,达到87公斤,对于身高cm的我来说,显然过于肥胖了。
重新开始跑步是年5月,这一年我已经43岁临近44岁了。我终于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决心,每天至少跑10公里。同样一年后进入平台期,于是每天跑两次,累计跑20公里。两年时间,体重以每年10公斤的速度递减。到年5月,体重终于降至67公斤。
平台期再次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而且跟腱伤痛已伴随了一年多时间,显然这是运动过度造成的伤痛。可是如果不运动过度,体重又不可避免地反弹。
我喊出了“宁可死在跑道上,也不死在病床上”的口号,还发了朋友圈。我的家族有高血压的遗传病史,我的长辈几乎都是死于高血压引起的中风。我的亲生父亲,53岁就中风偏瘫,63岁就永远离开了我们。
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习惯了每天20公里的运动量。这可能是匀速跑带来的后果,在极限速度每小时12公里的跑步机上,无论我怎么跑,心率都不会再超过每分钟次。
只有累积跑量,才能维持体重不反弹。目前每天的跑量已达25公里。当然,如果我把啤酒戒掉,也许就不用跑这么多了。
时间进入年9月,我通过keep报了两个线上半马。9月11日下午两点,计划跑第一个半马。早上六点到七点,已经跑了一个10公里。每天早上这个时候都是要跑一个10公里的。通常这个10公里跑得非常轻松,在我来看,相当于没有跑一样。
中午,一个由湖北广水人组建的一个家具界老板圈子请吃饭,因为下午要跑半马,坚持没有喝酒,连啤酒都没有喝,也没有吃米饭,吃的都是水煮牛肉和酸菜鱼。自跑步以来,我中午的饮食习惯一向是少碳水,多蛋白。可是这天中午完全没有碳水。
早上煮了一升手磨咖啡,准备跑半马的时候喝,喝了咖啡之后跑半马,通常都有不错的表现。
结果,跑到12公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突然感到胸闷和头晕目眩,不同于平常身体的疲劳感,身体的疲劳再累都可以克服。我的直觉告诉我,再跑下去会有危险,于是果断中止了跑步,到洗手间之后就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时候脑中出现了“猝死”这个词,“宁可死在跑道上,也不死在病床上”是不是要变成现实了?于是给在大厅办公的同事小敏打了电话,她曾经是一名护士。她见了我的状况,告诉我是低血糖导致的,然后拿了一块糖让我含在嘴里。大约半小时不到,不适感就渐渐消失了。
事后我分析发生意外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中午没有吃米饭。
第二天下午两点,我仍然认为我能轻松跑完半马。可是没想到跑到16公里的时候,身体就达到了疲劳极限。腰和大腿无比酸痛,连一步都迈不动了。还是有一点低血糖的感觉,但没有前一天那么严重。
我这是怎么啦?以前只要我想跑,就可以一直跑下去,一天的累积跑量可以达到30公里。现在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跑不下去了呢?
前一天晚上严重失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近两升手磨咖啡的缘故,只睡了两个多小时,4点半就醒来了,照例是写文章到六点,然后跑10公里。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中午在同学的红木展厅喝茶聊天到下午两点,也没有什么困意。
下午两点半开始跑半马的时候,大腿有些酸痛,但很快就适应了。跑到15公里的时候,都还觉得很轻松,可是到了16公里,体能断崖似地下降,就像一块手机电池的电量,最初的10%跟最后的10%,消耗的速度完全不一样。电量只剩下10%的时候,也会出现断崖似的下降。
晚上,早早睡下。
第三天早上照例是10公里,下午没有跑半马,但还是跑了半小时的间歇跑,有5公里。
晚上,又是早早睡下。
第四天早上的10公里取消了,到了下午两点,离“环跑柏林线上马拉松”结束的时间只有10小时了,我认为自己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大腿和腹部肌肉仍然有些酸痛。
在保障了睡眠和饮食的情况下,这个半马终于完赛了。
而且,这个半马很神奇,跟我去年的最好成绩1小时49分37秒一模一样,分秒不差。
去年的四个半马并没有积累到什么经验,我以为我的身体是铁打的,怎么跑都没问题。
这是今年的第二个半马,给我留下了深刻的经验和教训,参加半马这样的赛事,如果没有充足的睡眠和均衡的饮食,是很容易发生意外的,而且,是致命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