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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习惯,每次回老家的时候,都会去村委会的公告栏前驻足良久。于是我知道了我们村谁在吃低保,一个月分别多少钱。我也知道了村集体的收入和支出是多少,甚至连村委会办公室一个月交多少电费我都门儿清。我一直觉得我们村这些年的变化日新月异令人可喜,但估计村支书要是知道有个时*评论员每年定期去翻他的账本,仍然会一后背冷汗吧。
基层是这样的,生活在那里的人往往没有意识、也没有能力去审视它。所以正如我的同事静静所说,那是一个需要被“看到”的地方。比如山东单县,如果不是村民陈士勇一次偶然的生病,两千多名村民莫名其妙被得上脑中风的事,不知道还要多久才会被发现。这个以羊肉汤誉满天下的小县城,地方名片上或许要多一种“特产”,脑中风。
这位陈大哥因为阑尾炎手术要去保险公司申请理赔,结果才发现自己的既往医疗记录里,从年起曾多次被诊断为脑中风。再一查不要紧,他们全家人都曾得过脑中风。再一查更吓人,他们村有两千多人都得过脑中风,甚至周围七个村的人,都有没病却留下了脑中风诊断记录的情况。
好在此事经国家医保局派出工作组的调查,已经逐渐清晰。原来从年到年间,村医朱某菊没有按照操作规范如实录入正确的疾病名称,仅通过双击空格键等方式,将疾病编号为“”的“脑中风”直接默认生成疾病信息,致使大量村民被“脑中风”。朱某菊还存在利用虚报诊疗记录骗取居民基本医疗保险门诊统筹金的行为,每虚报1次诊疗记录,可套取5元诊疗费。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去世的人,也留下报销记录了。
其实事情追问到村医这里,也还并没有完。一个村医就能在几年时间里,乱填两千多人的医保记录,而不被发现,显然当地医保报销系统的监管漏洞都是巨大的。而在数年的时间里,几个村庄突增两千多名脑中风患者,卫生疾控部门竟然没有监测到,也是心太大。
此外陈士勇刚发现此事时,当地镇卫生院的第一反应不是调查原因,而是拿了2万块钱,要和他私了。那么村医套取诊疗费的行为,有没有上级机构的纵容甚至参与呢?其实都还值得进一步调查。
今年初我们